第34章 源头初现

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五个呼吸已经暗淡下去。

第三次使用精血没有前两次的痛苦，只是稍微有一丝酸痛。倒不是说精血没有起到效果，而是钟灵已经适应了精血的霸道。

越练越感觉到师父传授的阴阳炼体术当真是玄妙无边，不知道那个金毛的炼体术会是什么效果。吃了那么多精血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功法藏在精血中，等到了魔鬼鱼的地盘安定下来得去问一问小典。

在那之前，还有两件事要做。审问李公子，料理一下身后的追兵。服用精血动静太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金刚族赶来，正好再加一盘宵夜。他现在金刚境一百零二层，比乱天还高出两层，阳槽内能掀起小朵浪花。

诶，那李公子人呢？

地上只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不见了李公子的身影。

顺着痕迹溜达了四五里地，钟灵提回了正在利用胸腹力量蠕动爬行的李公子。他还得在原地等追兵呢，跑远了宵夜找不到自己挺麻烦的。

“卑鄙的人类，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我爷爷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割下来的肉一块一块下油锅，最后再强行塞到那些被我们俘虏的人类口中！”李公子还没有认清现实依旧在不停地咒骂。

俘虏？钟灵的心思被李公子不经意说出来的词汇所吸引。那些手记中记载金刚族残暴好杀，落到他们手中的修士往往被当场开膛破肚生生吞服，如何会有俘虏？

看来金刚族远比人类想的要复杂和神秘。不过问题不大，这个李公子呆头呆脑的，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顶着李公子的污言秽语，钟灵开始审问“你是不是感受不到身体的痛苦？”

金刚族特化炼体，以身体为武器战斗，所以极其在意身体的状态。为了时刻保持身体的完美，他们的感官比人类强上三倍多。但是身体太敏感很容易导致各种问题，睡眠时各种不适、战斗时挨打的痛楚会严重影响战斗节奏等等。所以金刚族的大脑进化出了能够自主屏蔽感觉的能力，在必要时可以极大程度地屏蔽负面感觉。

理所应当的，这种屏蔽并不完美。在燕双数个月的狩猎中，他杀死的金刚族中屏蔽率最高的一名二级金刚族是百分之九十二。正常一级金刚族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也就是说他们开启屏蔽痛苦状态的敏锐程度和正常人差不多。

明显眼前的李公子是屏蔽率极高的那一类，钟灵先前斩断他双腿，后来扭断他全身关节，以及刚刚顶着如此重伤蠕动，李公子脸上从没露出过痛苦的表情。

别人在意但自己不关心的问题是审问时最好的烟雾弹，钟灵的老道经验一下抓住了李公子痒处。

被这么一问，李公子的脏话即刻哑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的屏蔽感官的能力是来源于你们李家还是你自个？”钟灵开始引导话题。

没想到听到钟灵的话引子后，李公子就如同看见什么大恐怖一样面部颤抖情绪崩溃，口中只剩下意义不明的咕哝。

没过多久，李公子的眼神从恐惧转变为怨毒，他发出比女人还高的音调“你这个肮脏丑恶的人类，你一定会遭受比千刀万剐痛苦十倍，一百倍的酷刑后为我陪葬！”

崩溃了？钟灵得到了烟雾弹的答案，很显然李公子屏蔽痛苦的能力不来自李家基因也不来自他自个的修炼，而是外人给予。如此说来，金刚族祸乱源头很可能来自外部。有外在的东西给了金刚族动力和能力，膨胀的金刚族不可收拾地和空兰霸主——人类展开资源争夺。

甚至很有可能，那种瘦弱但寄生了葬神虫的金刚族就是那东西的手笔。

到头来还是没问到被看出人类身份的原因，钟灵一掌拍晕癫狂的李公子，不能被追兵看到他手中的筹码有问题。

开等，会来多少二级，又会有多少三级呢？

“来的好慢啊，天都亮了。”钟灵不由得一声感慨，难道他们被自己吓破胆了吗，不敢追过来？

“人，早就到了，只是你一直没发现。”一道诡异的声音从钟灵背后传来。

他奶奶的，多少次了，自从自己识海破灭后天天被人偷窥。钟灵无名火起，回身就是一拳。

身后之人轻如落叶，顺着拳风飘开，轻松躲过钟灵的攻击。

“速度和力量都不错，正好我还差一个人类当坐骑，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钟灵转过身看清来犯者的身形，他居然捏着兰花指轻笑，背后是束起的长发，身材单薄却没有凸翘。

“你到底男的女的？”钟灵心中纳闷。据书阁手记记载，金刚族的女性并不是战士，只是单纯的繁育工具。初见这名体型奇怪的神秘人，又想起手记内容，也难怪钟灵犯糊涂。

“人类都这么没教养吗，我在问你话呢。”神秘金刚族收回兰花指背着手板起脸。

学我？忽视对方提出的问题是钟灵多年对喷领悟的经验，简单的一手蕴含至深的道理，很容易挑动对方的情绪。但是如果双方都忽视对方，那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好吧，我的回答是不太行。”钟灵主动退一步，他还有些问题想问，不想和李公子那两个护卫一样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你以为我在询问你的意见吗？卑劣的人类，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回答愿意就足够了，居然敢给我蹬鼻子上脸。”神秘金刚族发怒挑眉，探出右掌向钟灵抓去。

有没有搞错，我从师父那里听到的版本人类可是宇宙食物链顶端霸主，怎么到你们金刚族口中不是猪猡就是卑劣了？

算了，先把你打一顿，再把每个关节卸掉，等你和那个不知死活的李公子一样只能在地上爬的时候看你还怕不怕。

钟灵同样推出一掌，二掌相碰，两人居然各退一步平分秋色。

与其说是抓取，不如说是一波浪花扑面而来，那种诡异的阴柔化解了我绝大部分的力量。钟灵仔细回味着碰撞那一瞬间的感觉，但从力量和速度来看，神秘金刚族的强度大概只有金刚四十层左右的模样，但却能完全接下钟灵的攻击，确实有几分本事。

这名神秘金刚族与钟灵对碰后则是陷入了完全的震惊，他从没见过肉身如此强大的人族，这幅身躯恐怕连那些金丹老怪物都比不过。他抓出的右手心裂开了一道三厘米长的伤口，皮肉崩裂深可见骨，奇怪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神秘金刚族那一掌凝聚了他八成的功力还动用了主人传授的断水掌秘法。这断水掌修炼起来极为苛刻，而且副作用很大，练到最高层甚至可以完全卸掉机械力。神秘人天资极高，被主人选中传授断水掌不过两月时间已经修炼到第八层，可以外排大概九成的力道。当然代价巨大，这个之后再说。

身体的伤势严重打击了神秘金刚族的信心，他开始在内心麻醉自己：不能被这个无耻的人类蒙骗，他绝对受了比我更重的伤。装作轻松的表情其实使出了十成的力量，不可能有人类能超越主人赠予的力量。

自我催眠完毕，神秘金刚族怒目圆睁双手交叉挥舞同时使出断水掌。

对攻时手掌传来的奇妙体验深深吸引了钟灵，他突发奇想，如果挨上一掌会如何呢？

第二次面对神秘金刚族的攻击，钟灵不闪不避也不还击，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凭对手两掌拍在自己的胸口。

金刚四十层的力量不容小觑，钟灵整个人被打得到飞出上百米，在地面拉出了一条极长的沟壑。

装腔作势到此为止，敢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以为我会被吓到吗。卑贱的人类就该趴在地上，伸出你们的脸给我们高贵的金刚族踩。神秘的金刚族大出一口气，他的自尊心无法接受被低级的人类打伤这个事实。

“不知好歹的坐骑，乘出去也只会给我丢脸。”神秘人用言语发泄完最后的愤恨转身走向瘫倒在地面的李公子。

神秘金刚族一把抓起李公子的头发将李公子的身体悬空，刻薄地教训道“竟然被区区人类抓获，真不知道主子到底看上了你哪点居然派我来救你。”

“左大人您不愧是我们一级天骄榜中第十的天才，两掌就要了那个蛆虫的小命，天纵神武英明无敌小的望尘莫及呀。”李公子睁开眼睛拍马屁，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担心口中的左大人不是那个人类的对手，所以一直在装晕。现在他终于放下心，区区人族怎么可能是金刚族天骄的对手。

被拍舒服后，神秘金刚族提着李公子就打算离开。李公子立刻叫停“左大人，您不去检查一下吗？”这个人族能轻松打败自己两名护卫，李公子还是希望他能死得彻底一点。

“不需要，中了我的断水掌不可能有人族能活得下来。蛆虫就该死得默默无闻，接着被野狗吃掉尸体。”左大人自信满满。

钟灵当然不可能有事，他已经金刚一百零二层了，那一掌充其量就给他冲了个澡，只是他在回味那种柔水的技巧所以在地上多躺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一小会这些金刚族就自己把秘密吐出来了，索性继续装死。确实偷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不论是所谓的主人还是什么一级天骄榜都是书阁手记中不曾记载的。

立榜单，按名次分发资源这种行为是人族最常用的手法，因为人族资源多啊，有了规矩才好分配。据乱天所说，他们异族拿资源都是靠抢的，从来没有什么分配的说法，自然就没有所谓的榜单。如此人性化的操作方式，钟灵很自然地联想到影响金刚族的外来物就是人类。

如果空兰有两名元婴修士，他们想要争夺空兰的掌控权，一人扶持人族一人扶持金刚族，按胜负决定空兰归属，那么形成如今的局面就很容易说得过去。

但是那两个金刚族似乎十分看不起人类，是一个疑点。

要不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得了？那个李公子似乎挺得那所谓主人的重视，先不说那个主人的身份，他的实力必定是元婴级的，把他惹急了魔鬼鱼估计罩不住自己。

就这么决定，继续装死，等他们走。

嗯，怎么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刚才不是在往远处走吗，难道还是不放心要检查，赶紧装死。

“退一步越想越气。”左大人又走回来，用脚跟在装死的钟灵脸上撵过半圈又往钟灵的脑袋踢上一脚。

可怜的钟灵为了装死白白挨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嘿，给你脸不要是吧。钟灵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今天就是你们元婴的主子来了也得给我跪下！

咳咳，好像吹得有点过，元婴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在他赶来之前把你们收拾掉还是没啥问题的。

被踢得空中还在翻腾的钟灵不再隐忍，出脚侧蹬地面，已经金刚一百零二层的钟灵速度超过了左大人和左大人手中李公子的视觉极限，就如同当初世子打乱天时一模一样。他们还没有捕捉到钟灵的影子，两人就已经被钟灵猛虎扑食之姿一同压在身下。

由于钟灵出力太猛，被蹬的地面爆出一个数米大的巨坑，被扑倒的左大人和李公子在地面甚至摩擦出火花。等到急停，钟灵含怒挥拳直取左大人的首级。

可怜的左大人有心反抗，眼睛却完全跟不上钟灵的动作，他的手臂才刚离地不到一公分，脑袋就已如西瓜般四分五裂，掉进钟灵拳击砸出的沟壑中。

连大地也遭了罪，明明啥也没干，硬生生被钟灵打出两个坑加一条沟壑，要是大地长了嘴，一定会骂“你搁这开河道呢，轻点会死呀。”

全身关节破损本就胆小的李公子哪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又一次昏迷过去。

还好钟灵为了躲避左大人脖子喷出的鲜血提前起身，不然就要被李公子的“不规则攻击”打到了。

既然你们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们。本来打算对付那四个二级金刚族的烤全金刚族手法先在你们身上试试，长长手艺。至于李公子也不能留活口了，他们估计有什么办法可以互相定位，赶紧地给处理掉，然后去魔鬼鱼那里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