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老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坐了下来。
“既然这样，只要你能答应帮我一件事，我就同意跟你合作。”
老人微低着脑袋抽了一口水烟，李重楼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已经变得清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皎洁。
不过就算看到了，李重楼也不在乎，在意识到老人并不是一般人之后，他的计划也变了。
从老人先前的话中不难看出，他对于丰镇的了解远比他们所要了解的多，既然胡家能作为他的后花园，那丰镇为什么不能？
李重楼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不对老人进行威迫，他现在要的不是一时的目的达到，而是长期稳定的合作！
所以面对老人提的要求，李重楼直言道。
“请说。”
老人呼噜呼噜又抽了一口水烟，在烟雾划过他的脸庞时，其苍老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沧桑。
“我孙子的事你应该也打听到了吧。”
李重楼点了点头。
“我想你帮我把我孙子找回来，另外让我的儿媳妇恢复正常。”
李重楼的眉头顿时一皱：“白老，你这是两件事了吧。”
李重楼对于老人的称呼变回了外号，刚才称老先生是尊称，现在叫回外号则是拉近距离，这样一来谈条件也方便许多。
而老人却是忽然耍起了无赖：“这就是一件事，只要你能把我孙子找回来，我儿媳妇的病自然也能好，我只不过是顺口提一句而已。”
我信你个鬼。
像这种话术李重楼见得多了，别看现在说的是顺口提一句，到时候万一他儿媳妇已经完全精神失常，他就算把人找回来了，也可以说给没达到要求。
所以李重楼也没有让步：“我只能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自己挑一个。”
“那就把我外孙找回来吧。”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李重楼表情顿时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居然还是上套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刚才如果他的重点是在外孙这件事上，那无疑也算是同意了治好他儿媳妇，而现在重点在他儿媳妇这里，也算是同意了帮他找回外孙！
可问题是人已经不见了那么久，以他的本事都无济于事，他一时间又要去哪里找？
李重楼带着几分苦笑说道：“白老，我希望你能明白，谈合作那条件也不能超过极限啊。”
老人呵呵一笑：“极不极限那也得看我吧，要不我叫你喝口水，你都说喝水过敏，岂不是还是没得谈。”
李重楼眉头轻皱，但也没有立马答应老人的要求：“那你先说说你孙子的情况，有没有线索之类的。”
老人顿时叹了一口气：“要是有线索我就不用你了，我自己也能找。”
李重楼眼睛一眯，正想开口，却听老人又说道。
“不过如果你有办法去上京总局那里调查资料，应该还是能够找到线索，这事牵涉到上京的一件大案子，我们丰镇的警局没有权限。”
上京总局？
李重楼眼睛一亮，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白老，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像我们这种江湖中人，有几个是能够合上京总局扯上关系的？不给通辑已经算很好了。”
“那我不管，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反正我活的岁数已经够长了，你如果想在丰镇闹什么，尽管闹。”
老人直接摆出了一副摆烂的模样，又自顾自的在那里咕噜咕噜地抽起自己的水烟。
李重楼也没有立马接话，而是站在那里开始思考起来。
像这种谈合作也可以说是一种谈判，一开始开的条件并不代表是最后答应的条件，两人都只不过是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而李重楼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老人应该还可以再让步，不然的话他应该也知道这个条件根本没人能够做得到。
想要合作，自然是基于双方的基础。
所以李重楼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接着开口。
“这样吧，我答应你去上京总局那里打探你孙子的情况，但也仅此而已。我需要的只不过是你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老人的动作顿时一顿，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重楼一下子就砍到了自己的底线，的确，在他一开始的预想中，目的就是这个。
一个失踪了一年多的孩子，而且还是毫无头绪，这换做谁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找得回来，所以老人一开始的底线就是要用自己孙子的线索来换。
只不过一下子就给砍到底下，这明显会陷入被动当中啊。
然而就在老人还想讨价还价的时候，李重楼直接断了他的小心思。
“就这样吧，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白老你还是觉得不行，那我也只唯有通过自己的手段来了。”
李重楼的语气很轻，但老人听得身子一僵。
事实上他已经够给面子了，一个正值壮年，而一个已经是老暮之年，换做是别人怕早已经是用强的，哪里还会在这里废话那么多。
老人如果识趣，李重楼还是愿意遵守江湖规则，但倘若不是，他也只能用最快手段达到目的！
作为从尸骨里爬出来的他，要论冷血无情，自然也信手拈来，只不过是在他心里一直有着自己的一条底线，只要没有人触犯，他愿意遵守。
但这并不代表他做不出来！
老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当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明白了，那就这样吧。”
李重楼脸上重新升起笑意，随后便和老头商议起具体细节。
没人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的，小巷外面的几人见李重楼这么久不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要不要进去看看？”
森豹率先提议道。
黑刀有些犹豫，而一旁的月海的相对淡然的多。
“李哥能有什么事。”
“话可不是这样说，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是中了埋伏呢？”
森狼的态度和自己弟弟一样，这主要还是两人跟的李重楼的时间还短，黑刀虽然比月海久，但看李重楼动手的机会可没有比月海多，所以他一时间也给说的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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