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吃早点吧

天光蒙蒙，

昨夜热闹非凡的烧烤店，外面的桌子收起来了，炭火也熄灭了，

道路清扫的干净，但不知道是炭火留下的痕迹，还是常年累月食物落地的印下的痕迹——像昨天晚上那样。

街上来往有行人，正是上班或者是上班迟到的高峰，

郁江站在王道烧烤店紧闭的大门口，背着手在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范围里走动。

盛装打扮的话好像太隆重了，

穿着运动裤的话又太随便了，

郁江早早起床在衣柜前面站了半天，最后发现的自己竟然没有一套衣服合适今天的心情！

好不容易选了一套勉勉强强的出来，

急匆匆跑到烧烤店门口，抬手表一看才八点半。

半小时不算短也不算长，等待起来却格外漫长；尽管没吃早饭，但郁江竟然也察觉不到饥饿，

一开始略微忐忑的心情，也在慢慢的等待过程中逐渐平复下来。

夏之树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了靠在墙上不安地玩着手机的郁江。之所以说是不安，是因为她玩一会儿就抬起头来四处看看，

然后还没有看见自己。

跨过马路，

夏之树正好在郁江抬头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看见她隐隐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夏之树心里暗自发笑。

“你来的好早，

我迟到了吗？”

看了看表，其实是八点五十八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没有没有！我就是，”郁江一顿，想了想，“我就是，你知道，家离这儿近嘛，所以估计错了时间，哈哈哈哈哈......”

在男人黢黑如墨一般的双眸注视下，郁江的笑声稍微有些底气不足。

“我们，现在去哪儿？”

两人并排往前走，中间隔着尴尬而友好的三十厘米距离；郁江开口问，同时眼睛半正不正地往夏之树的方向看，

夏之树脸上没什么表情，

实在是一个让微表情专家揣测到心里的人啊。

“你吃早点了吗？”

“还没有，”

“那我们先去吃早点吧。”

“好，好......”

吃早点，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郁江这样在心里吐槽到。

“会不会很奇怪？”夏之树的声音忽然在郁江的耳边在响起，郁江立马一激灵，

“没有没有！

这个点吃早点，很合理嘛。一日之计在于晨，哪儿能不吃早点呢是吧？不吃早点的坏处可太多了，你看浑身没力气啊，胃酸倒流啊，甚至还会胃溃疡啊，所以，”

察觉到男人一直端正地看着自己，郁江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所以，早点是要好好吃的。”

“嗯，”

夏之树竟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你平常都又好好吃早点吗？”

“有。”

“那就好。”

女人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哈哈地笑了两声，

“那你呢？平常都会吃早点吗？”

“不会。”

“?”

似乎是觉察到郁江流露出的困惑表情，夏之树回过头来看向她，颇郑重地解释道：

“因为我们睡起来的时间都已经要吃午饭了，所以就不可能吃的到早饭了。”

“啊说的也是......”

郁江挠挠头。

“不过，虽然在基地的时候基本是不吃早点的，但是放假回家的时候，确实有好好吃早点。我知道这附近的早点铺子有一家味道很不错，我带你去尝尝吧。”

“好啊好啊。”

尽管已经不能算是晨曦了，但九点的太阳也正好，

郁江他们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在大街上，她微微眯着眼睛，只觉得周遭高低错落房子的窗户都的格外明亮，

正是不热温暖的刚好的时候。

很快就到了夏之树说的那家味道不错的早点铺子，

已经不是最忙碌的时间点，

但架在门口冒着热腾腾水汽的蒸锅，还是彰显着这家早点铺子在这附近的好生意。

“哎哟这不是小夏嘛，快来快来——”

招呼的是站在半人高蒸笼后面的老板娘，丰腴的体型和随意盘起头发，一双粗壮有力的双手和可掬的笑容，再搭配被油渍浸染过，就算再怎么洗掉色了也难以清洗掉的泛黄，

没有一处不彰显着她作为早点铺子老板娘的专业。

看见出现在店铺门口的夏之树，她开口大声招呼，

“怎么你放假了？我可是好几个月没见过你来啊——

哟，这是你女朋友？”

热情的老板娘用围裙擦着手，像长辈审视上门媳妇儿似的绕着郁江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圈，

郁江没开口解释，

或许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但夏之树也没开口解释，

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老板娘，老样子。”“得嘞~这好看的小姑娘呢？”

男人看向郁江，

“你要吃什么？”他这么问道。

“我看看啊，”郁江的目光扫过写在墙上的菜单，豆浆油条葱油饼，馄饨水饺和面条，都是常规的早点搭配，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不好挑选。

“小姑娘想吃稀的干的？今天我们馄饨包的好，要不就吃馄饨吧？豆浆熬的也不错，你看你想吃什么？”

“那就来一碗馄饨吧，麻烦啦。”

“嗐哪儿的话呀，你们来我们店里吃东西我才要感谢你们呢~”

热情无比的老板娘招呼着两人坐下，自己一声洪亮的嗓音喊了厨房一声，就去门口的各色蒸笼里不知道装什么去了。

郁江在夏之树的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说了一声谢谢，

老板娘笑呵呵地端了一个篮子过来，里面是已经剪成大小合适的葱油饼和油条；还有两碗热腾腾的豆浆，不仅是郁江了，连夏之树都疑问地看向老板娘。

“这豆浆送你们的，不要你们的钱。今天这豆浆熬的真的不错，你们尝尝啊——”

“谢谢老板......”

道谢的话都还没说完，老板娘又风风火火地去招呼别人了，

郁江和夏之树对视一眼，只好“默默”地接受了老板娘的好意。

“先尝尝油条和饼吧，”

夏之树把装着两样东西的小篮子推到靠郁江的地方，

“他们家的油条炸的很好吃。”

“噢，”

郁江先拿了一块油条放进嘴里，

酥脆香甜，油香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