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界海变故 万物归终

伊洛知道自己是剧本中写好的弑神之人，是将伟大的血肉主宰送入长眠的剑，所以他不会死，或者说，在完成命运的剧本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叶倾寒并不是不能理解伊洛在说什么，他也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的重生似乎和某位不可言说的伟大存在有关。

不过，这对叶倾寒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比起被利用，更可悲的是没有价值。正是因为他背后的神明，所以叶倾寒才能活到现在，并且拥有了前世不曾拥有的力量。

战场瞬息万变，但在这争斗中，无穷星空之上，无尽虚无之间，那些伟岸的存在于此刻显化，包括杨越也是一样。

无穷界海之内，漂浮在虚空之中的位面不断震颤，突兀地，无穷界海之内的虚空与位面轰然破碎，在破碎的虚无之中，一只硕大的眼睛自虚无中睁开。

伴随着那只眼睛睁开，无穷界海开始崩碎，就连‘存在’也开始消泯。

“那是......超脱者？”

杨越凝视着无穷的远方，睁开于无穷界海的眼睛喃喃自语，仅仅是远远的望了一眼，杨越的‘存在’就开始崩坏，直到一切泯灭殆尽。

虚无之中，杨越从虚无中苏醒，茫然的望着四周。

他死了！就在刚才一瞬间，看到那只眼睛的一瞬间，他的信息，他的概念，他的‘存在’尽数崩坏。

‘存在’的消失，哪怕是对于主宰者也代表着永恒的死亡。

循着那渺茫的因果线，跨越无尽的虚无，杨越在伊洛的世界投下目光。

原本运转的世界此刻依然寂灭，原本对弈的主宰者们只是转瞬间就消亡于超越者的伟力之下，那是超越一切的主宰，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伟岸存在。

在那虚空中睁开的眼眸之下，无穷界海随之崩碎，无数的位面瞬间湮灭于虚空，就连虚空本身也随之消磨。

在那无穷伟力之下，所谓的主宰，神明......都如同天灾之下的蝼蚁，唯有寂灭！

杨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能去面对，去掌控的。

只是窥探了那只眼睛，杨越的化身就彻底泯灭，若不是无尽虚无的相隔，杨越可以肯定他会瞬间消失在无穷界海，连同他的一切信息，概念，‘存在’......

无穷界海之内，那只眼睛周围的位面和虚空都在逐渐崩坏，直到停滞在某处。圣洁的梵音回荡在虚空之中，传递到每一个生命的意识深处。

主的狂热信念覆盖了他们的所有执念，无论主宰还是普通生灵都在圣洁的歌声中虔诚祷告，归于主的圣山之上。

“你疯了。”圣光照彻了寰宇，圣山之上传来质问。

撕裂的虚空之中，那巨大的眼睛再次扩大，虚空再次被撕开，露出了藏匿于虚空之外的伟岸身躯，不久，虚空之中的眼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手。

圣山在那只手下也显得无比渺小，但对于超脱者们来说，主宰战斗结局的早就不是体型，能量，法则等等。

圣山上，圣堂的高歌变得肃穆，至高天的力量扩散，将巨手稳稳接住，扩散的力量却将原本就破碎的无穷界海崩碎的更加严重。

“你们难道要坐视无穷界海崩碎嘛？”至高天雅威的意志立刻抵达了无穷界海的每一处。

阴阳变幻，乾坤扭转，宏伟的宫殿出现在无穷界海之中，便是屹立于此就是道法自然。而后，其他的超越者也随之显化。

超脱存在想搞破坏那可太容易了，同为超脱者，如果一方不愿意收力，扩散出去的力量也足以毁灭整个无穷界海。

不过这些倒是和杨越没有关系了，他只是注视着那已经因为主宰们的窥探而被逸散的力量崩碎的位面。

破碎的位面之下，血肉主宰希罗斯耗尽全部力量勉强撑起一个碎片，作为半步超脱的概念级主宰，希罗斯也只是能勉强挡住那不知名伟岸存在的力量投影。

对于超脱者来说，超脱者以下的生命层次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希罗斯撑起的碎片里，无数的尸骸覆盖大地，少数幸存的圣族和人望着空洞的天空和那遮天蔽日，庇护他们的神明出神。

失去了主宰者的庇护，那些主宰者的眷者用尽全力也没能从风暴中活下来，两只巨龙巨大的身躯倒在冰层上，耗尽生命将希罗斯没能完全吸收的余波扛下。

而伊洛完全化作那血色的狰狞怪物，狂暴的血色力量化作巨大的翅膀将白方礼紧紧护住。

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身躯撕扯得破碎，他的胸口露出了一个空洞，却没有伤到白方礼丝毫。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白方礼伸出手，鲜血滴落在她的手上，洒在她的脸上。

“白姐姐，我也能保护你了。”伊洛的脸上带着笑意，但血色的力量和脸上的血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魔鬼。

似乎是察觉到了杨越的联系，希罗斯微微抬起了头，回应了杨越的目光。

“请带走圣族最后的火种吧，从今以后，无穷界海再不复存在。”

希罗斯的胸膛中，血色的心脏震颤。

蕴含一整个世界的诅咒与罪孽的心脏从希罗斯的胸口飞出，落入伊洛空荡的胸口。

漆黑的诅咒开始编织起伊洛新的身躯，罪欲攀上他的身躯。在伊洛的脑海中，无数的诅咒响彻他的意识，哀嚎与仇恨不断挑动着伊洛的意识。

痛苦，身躯与灵魂的双重痛苦席卷了伊洛的神经。

剧烈的痛楚，仿佛是无数的细针穿梭在血肉之间，脑子里的诅咒与哀嚎侵蚀着伊洛残存的理智。他双眸血红，面露狰狞，可怖的模样让白方礼被吓了一跳。

看着那张痛苦狰狞的脸，白方礼轻轻地将伊洛抱住。

“没事了，没事了。”

循着那脆弱的因果，杨越伸手一探。

希罗斯的力量不断攀升，身躯化作一颗黑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腾空而起。

因为超越者的力量而混乱破碎的虚空在希罗斯的力量之下稳定了些许，在界海的中心，无穷界海依然在超脱者们的力量之下震动。

借着短暂的稳定，杨越用力一拽，从虚无中循着因果将位面碎片抓了出来。

位面碎片漂浮在杨越的手中，杨越猛然咳出一口鲜血，鲜血在虚无中迅速消泯同化。

超越者的力量可远远不是杨越所能抵抗的，哪怕只是因为窥探带来的伤害。若不是希罗斯稳定了破碎的位面，杨越也没法在超脱者的力量影响下拿走这块碎片。

“呼.......”杨越喘了口气：“交易达成。”

看着虚无的远方，杨越的眼神无比复杂，身前的空间波动，一辆银色的列车穿梭无穷虚空出现在杨越身前落在杨越手中。

摇了摇头，杨越将碎片扔进梦位面之中，身躯一转出现在小别墅中一头昏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