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计算之术

小顺子进入六当家的白宅时，发现六当家身边站着一名长发及腰，身着淡白色素装的少女，少女神情冷漠而专注，在聆听着六当家说些什么。

六当家抬头望向小顺子，脸上浮现笑容，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旁的茶桌上，道：“银儿，这就是为师刚刚与你提起的新收下的小师弟。”

叫银儿的少女这才望向进来的小顺子，但视线很快从小顺子身上挪开，拿起茶桌上的书本随意的翻阅起来。

“呵……”六当家一笑，显然对银儿这幅冷淡的脾气无可奈何，对着小顺子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这里可不像老六那，是不会给人乱取代号。”

“我叫小顺子。”小顺子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放松，六当家脸上虽然总挂着笑容，但却给小顺子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这似乎比起一副冷冰冰的脸蛋更难以让人亲近。

“小顺子？”六当家低声念了下，有些疑惑的望向小顺子。

小顺子当即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小顺子这名字都是一个老乞丐给我起的名字呢。”

六当家沉吟一番，道：“总得有个不错的名字，不如为师就替你想个好名字，嗯……”六当家思索着，突然望向小顺子的眼睛，笑道：“以后就叫你瞳？”

小顺子心中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但毕竟是这个以后的师傅所起的名字，面上自然做出一副比较高兴的模样，道：“多谢师傅赐名。”

“呵呵。”六当家一笑，当即解释道：“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破例收男子为徒，昨天，我便是因为看到你那泪水汪汪，如洗尽尘埃而闪闪发亮的夜明珠般的双瞳，这才有收你为徒的冲动。”

六当家一顿，有些惋惜的道：“若你这双眼睛若是生在女子身上，那不知道要迷惑多少男人了呢，呵呵。”

小顺子脸色微红，眨眨眼睛，强露笑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包括你在内，我还收了两名徒弟，你排行第三。”

“银儿，排行第二。”六当家指着身旁的少女说道。

“从今天起，瞳你就先跟着银学习，我教你们的不是杀人之术，而是驾驭之道。”

“所谓驾驭之道，即知四面而驭八方，知人善用，其中有攻心、驭人、计算、判定四道，瞳儿你便可挑选一门修习。”

“像银儿学的便是判定之术，因为判定善恶是非，需要一颗绝对理智不参杂情感的旁观者之心，因此银儿才会显得冷酷。”

“呵呵，当然这也说明银儿判定之术学的不错，其实她是一个很热心的女孩呢。”六当家笑道。

小顺子望向银儿，以为她这下会有些面红，但是银儿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就好像六当家说的并不是她一般，果然有着一颗旁观者之心。

“好了，银儿，你带着瞳儿去后院给他看看驾驭四术，挑选一样最喜欢的学习吧。”六当家说道。

莫约半个时辰后，银儿带着小顺子走了出来，原本两手空空的小顺子手中多了一物，正是随处可见却又不可或缺的‘算盘’，可知小顺子是要修习那计算之术。

六当家有些惊讶，他本就认为以小顺子那双不凡的双瞳，学习那攻心与驭人之术应该是最合适的，笑道：“瞳儿，你可知这计算之术是驾驭四术中最难的，你的两位师姐都没有选择修习。”

“不过既然你选择了这计算之术，就不能反悔了，就算再难也必须学下去，为师是不会教你其他三术的了。”

“嗯。”小顺子点点头，对于计算他从小就喜欢，什么一一得一，七八五十六之类的这种将繁化简的计算之法，在他看来十分神奇。

“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在后院看八个时辰关于计算方面的书，遇到不懂的，你可以问我。”六当家嘱咐道。

“那我现在就去看了，师傅，那里有字典吧，小时候我虽然偷偷地学了点字，但是有很多还是不认识。”小顺子说道，对于学习表现的很积极。

“嗯，在最前面的书架上便放着几本字典，你去看看吧。”六当家点点头。

小顺子进入后院后，大厅内安静了数分钟，六当家突然问道：“银，瞳这人你怎么看？”

银想了想，而后道：“心灵纯真，非是池中之物。”

六当家却是一笑，道：“那证明为师的眼光还不错，又收了个不错的徒儿。”

夜晚，熊炎全身疲惫的躺在床上，当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小顺子终于是回到了矮破屋内。

熊炎坐起身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上六当家那要人了。”

“别提了，看的我眼睛都花了，好多字我不认识。”小顺子躺在床上叹身道，“光是查字典就查了好几个时辰，早知道当年都偷学点字了。”

“你在那学什么？读书识字？不会吧，那有什么用？”地球二十二世纪文明教养出来的熊炎居然说出了这番话语，不过在这个异世界，读书识字确实不如一身武力来的实在。

“当然不是那简单的读书识字了，我学的可是驾驭四术中的计算之术，创造这计算之术的人真是太厉害了，若是谁和他战斗，一定会惨。”小顺子一下变得激动起来。

“哦，怎么个厉害法，你说说看？”熊炎问道。

“熊大哥，你说如果有人对你出招的速度、时间、方向、力度都很清楚，那你认为这个人可怕不？”小顺子笑道。

熊炎想了想，确实一阵害怕，若真有这样一个人，那是千万不能做敌人的，不过他又不认为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笑道：“哪里会有这样厉害的人……”

王子政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了熊炎脑中，熊炎也是说不下去了，他认为星盟第一天才王子政就可能是这样让敌人害怕的存在。

“小顺子，你好好学，学出来就了不起了。”熊炎拍拍小顺子肩膀鼓励道，“以后若是我和人打架，你只需在旁边说几句，保准吓死那人，哈哈哈。”

“那当然，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兴奋，若是我学会了，那可不比火龙卫弱。”小顺子笑道。

“哼，火龙卫算什么。”熊炎冷哼道，脸上尽是轻蔑，见小顺子惊奇的望着自己，说道：“今天和我们十三人，都从黑胡子那学习杀人之术，他娘的，黑胡子居然不知从哪里搞来几十头猪，让我们杀，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小顺子无语。

“杀猪时，那黑胡子说‘你们就把这群猪当做火龙卫，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熊炎学着黑胡子口气说道。

“这不对吧，把猪当成火龙卫却是不可怕，若是把火龙卫当成猪，那可就要玩完了。”小顺子吐了吐舌头说道。

熊炎摸了摸脑袋，道：“确实也是，我想黑胡子是想让我们一开始就蔑视火龙卫，建立一种对战火龙卫必胜的信心吧，知道吗，我们斩龙十三雄就是专门训练起来斩杀火龙卫的呢。”

“斩龙十三雄？”小顺子听不懂。

“哈哈，我给我们十三个兄弟起了个组合名，叫做斩龙十三雄，斩龙就是斩杀火龙卫。”

一阵沉默，小顺子问道：“熊大哥，你是不是不想做火龙卫了，想在这做山贼啊？”

熊炎愣了，以前他要做火龙卫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小顺子要成为火龙卫，另外一小半原因自然是认为火龙卫很强大。

可如今，在二当家黑胡子口中听来火龙卫就是像猪一般弱小，这自然便打消了熊炎要成为火龙卫一小半的念头，而且熊炎也知道火龙卫的强大正是小顺子要成为火龙卫的主要原因，既然火龙卫根本就那么弱小，小顺子就没必要去成为火龙卫了。

想到这，熊炎点点头，道：“火龙卫没有小顺子你想的那样强大，我觉得你在这学计算之术要比成为火龙卫强。”

“唉……”小顺子一叹气，道：“熊大哥，你被骗了，你被黑胡子骗了呢。”

“熊大哥你知道吗，整个城区这么多居民，火龙卫却一直只有三千人。”

熊炎知道这片生育没有节制的城区起码有数百万人，但是火龙卫却一直只有一千人，这是什么概念，火龙卫是绝对是千里挑一的天才成长起来的高手啊，怎么会像黑胡子说的那般如猪一般弱小呢？

不觉间，熊炎额上渗出冷汗。

是啊！自己可能上了黑胡子的当，黑胡子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我们斩龙十三郎觉得他很厉害，彻底死掉成为火龙卫的心，而死心塌地的跟他学本事，对九龙寨也愈加忠诚。

若是没有小顺子的提醒，自己估计该活在黑胡子的谎言中，做这个一个虚假的强大梦。

熊炎握着小顺子的手，道：“顺子，多亏你了，若没有你提醒，我就被骗惨了。”

小顺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明亮的牙齿，在月光下，似有那么几分仙气，熊炎愣了愣，连忙别过头去，当再回过头来看时，小顺子已然躺下休息了。

他一定是很累了吧，熊炎望着已然熟睡的小顺子，忍不住用手轻撩起小顺子一缕头发，而后呆呆地望着出神，道：“有时候，你真像一个女人，呵。”

不知过了多久，熊炎缓缓倒了下去，已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