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及笄礼

“奴婢是替您觉得委屈，绾姑娘是姜家的姑娘，您也是姜家的姑娘，凭什么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不是仗着有一个做官的爹！”

“住嘴！”姜欢豁然出声。

自知失言，杜鹃连忙低头：“奴婢知错了。”

“咱们来之前，母亲交代的难道你忘记了？我的事情能不能成，全看绾姐姐，你刚才的话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别说成事，这姜府能不能待下去都是问题。”

“绾姐姐得圣上赐婚，一月后就是摄政王妃，她就是傲一点点也是情理之中，以后说话做事小心一点，切莫让人拿住了把柄。”

“奴婢知道了。”

“行了，你也歇一会吧，晚上要在祖母那里吃饭，还不一定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

是夜，姜府一众人等全部聚在了老太太的院子里，就是府中几个小娘，程氏也给了她们安排了位置。

倒不是她有多大度，有这几个人在，端茶倒水的活总归是有人抢着做。

按规矩，先是姜淮瑾领着几个弟弟给老太太请安。

“孙儿给祖母请安。”

三个哥儿并排跪下来，老太太挨个的看着，眼里的欢喜倒是不做假。

“好孩子，都起来吧。”

姜永言在一旁出声说道：“母亲，淮瑾如今在云麓书院，授课的先生对他多有夸赞，明年科举定能够榜上有名。”

“如此甚好，等我到了地底下，也能对你父亲和姜家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

老太太一番感慨后，又看向姜淮远和姜淮阳。

“祖母，孙儿看见您就像是看见了那观世音菩萨，面慈心善。”

姜淮远像极了苏小娘，讨人欢心的话张嘴就来，逗得老太太很是开心。

姜淮阳年纪还小，又正是闲不住的时候，在那里站了一会就有些站不住，老太太看在眼里，忍不住冲着程氏说道：“你把瑾哥儿教的很是不错，阳哥儿就差些了，我知你是心疼幼子，可惯子如杀子，日后他若是出了岔子，你悔都没地方悔去。”

程氏就差直接对着老太太翻白眼了。

自个把二房疼的跟心肝宝贝似的人，怎么好意思在这说她惯子的！

“母亲说动是，儿媳日后一定加紧对阳哥儿的管教。”程氏露出招牌式的假笑，不带任何情绪的出声道。

老太太嗯了一声，算是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

姜绾对自己这位祖母无感，但因着她刚才的行为，直接心生不喜。

程氏教养子女的方式是在她潜移默化下形成的，不紧逼也没有很松弛。

大哥自幼就很自律，学业上从未让人操心，所以她让母亲只管在大哥的吃食上面多花心思，务必让他有个好底子，二哥是在三岁时被抱到正院养的，这么些年下来，和程氏虽然不及亲生母子那般亲厚，但也无什么嫌隙。

至于幼弟淮阳，自小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姜绾看的出来他不是什么学习的料子，也让程氏别对他抱有什么太大的盼头，日后只要通晓人情世故，不走歪路就可。

姜绾正想着事，被白芷拉了一下，这才看见几个哥儿都退到了一旁，而她要带着几个妹妹对老太太行礼。

姜绾起身上前，其余三个姑娘紧随其后，对着老太太跪了下去。

“孙女给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

几人起身后，老太太对姜绾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旁边来。

“祖母。”

老太太拉住姜绾的手，缓缓出声道：“你是个好的，能得圣上赐婚，也算是光宗耀祖，虽说出嫁从夫，成婚之后就是皇家人，但也不能忘了本，日后家中的兄弟姐妹若有难处，要记得帮扶一二。”

“母亲。”

姜永言出声，对母亲这番说辞颇有些介怀。

他自个在朝中摸爬滚打数年，深知像他们这样没有背景之人在权贵之中会受什么样的冷遇。

他只盼着儿子日后出息，能成为女儿的后盾，从来没有想过靠着女儿嫁入王府而一飞冲天。

“母亲，绾儿日后嫁入王府那等深宅大院，日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过，家中之事，儿子自会看顾，哪需她一个外嫁女操心。”

老太太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来，抬眸看向姜绾，显然是想知道她的意思。

姜绾浅浅一笑，不疾不徐的开口：“父亲母亲对我有生养之恩，不管到了哪里我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日后也会尽到我的孝心，至于家中兄弟姐妹，大哥他十年寒窗苦读，就等明年科举高中，待进士登科，自是有大哥的好前程在等着他，又何须我这个做妹妹的帮扶，二哥学业虽不及大哥那般优秀，但在学院中也是佼佼者。”

“阳哥儿年纪还小，日后若真是无心学业，做点别的营生，有两位哥哥看顾，自然不会太差。”

“三位妹妹到了议亲年纪之时，母亲自会为她们谋得好亲事，成婚之后日子能不能过的好，全靠妹妹们的经营，说不定以后要远超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说不定。”

姜绾话落，姜淮瑾率先出声：“大妹妹说动不错，祖母操劳了这么些年，现如今孙儿们皆已长大，您安心颐养天年就好，府中之事自有父亲和母亲操持。”

兄妹两人直接把老太太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程氏抬眸看了一眼苏氏，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能说会道么？这个时候该你上场表演了。

苏氏刚扯出笑，就见管家走了进来。

“主君，大娘子，摄政王府的卫大人来了，说是有东西要给大姑娘。”

“快请卫大人进来。”姜永言连忙起身说道。

虽说这里女眷众多，但好在是老太太处，程氏让张妈妈带着其他三位姑娘以及姜欢去了屏风后面。

卫则很快被引了进来。

“见过姜大人。”

和姜永言互相见礼之后，卫则又亲自上前对着老太太见了礼。

“姜大人，王爷听闻老太太今日到府，不便亲自前来，特意让我带了一根五百年的人参过来，希望老太太能够福寿安康。”

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些许激动的神情来。

“王爷客气了。”老太太忙让身边的人接下盒子，还想说什么，卫则只客套了几句后就走到姜绾处。

想到自家主子的交代，行了一礼后才从怀里掏出锦盒来。

“大姑娘，王爷得知您三月前及笄，虽是错过了，却也想着给您把礼物补上，这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希望姑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