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有时候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们相识不过月余，但她已经在慢慢习惯两人每日朝夕相处的生活方式。
头顶上方，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会将杜一留在府中，如果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你可以直接让他处理。”
姜绾仰头：“你把杜一留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身边还有卫则，你无需担心。”
“这一趟要去多长时间？”
“我走驿道，最快也要半个多月才能抵达平州，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一个多月便能回来。慢的话，两个月之后也能启程回京。”
姜绾轻嗯着，不再言语。
突地，卫屹之将手放置在她的小腹上，尚不足两月，平坦如初。
“等我回来，就该有三个多月了。”
说到这儿，卫屹之眉眼沉寂，看上去倒是无端有些落寞。
以前，他隔三差五的就会离京，但从不会像今日这般有着诸多的愁思。
看出他情绪有些低落，姜绾轻笑着出声：“你若是再待上些时日，回来的时候，他都可以唤你父亲了。”
卫屹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不在的时候，遇事不要逞强，太后和皇上那边我都会打招呼，他们会护着你，若是想家，你也可以回姜府住上些时日。”
“好，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窗外的夜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内室之中的烛火熄灭，一片静寂。
——
姜府。
“小的见过大公子。”
正院门口的小厮见着姜淮瑾过来，连忙行礼。
“母亲可在？”
“在的。”
姜淮瑾应了一声后，径直朝着院里走去。
主屋之内，程氏正和张妈妈说着闲话。
“大娘子，我今儿私下里问了几个小丫头，姑爷这一段时间都是宿在大姑娘的正院的，可见对咱们姑娘是实心实意，您啊，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程氏笑着点头：“我现在就怕这丫头会被姑爷给惯坏了。”
“你可注意到绾儿身边那位九姑娘了？”
正要进门的姜淮瑾在听见母亲提及某人后，脚步微顿。
很快，程氏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姑娘我瞧着便喜欢，模样气质都没得挑，做个婢女着实可惜了。”
“大姑娘是个心善的，她只要好生伺候，待过上两年，大姑娘定然会给她谋个好亲事。”
“母亲。”姜淮瑾抬脚进到屋内，轻唤了一声。
儿子难得主动过来找自己，程氏自然是满脸喜色。
姜淮瑾在她对面坐下：“母亲今日去王府了？”
那容阳郡主之事，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不去看看，这心里放心不下。
好在你妹妹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受到影响，在王府里过得比在家里还要舒心上许多。”
姜淮瑾眉眼舒展了几分。
张妈妈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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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你妹妹那儿拿回来的，你尝尝。”
姜淮瑾浅尝了一口，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不过，他并不是很爱茶，也不觉得这茶水有什么独特之处。
程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妈妈，你这泡茶的手艺可还得练练，同样的茶叶，还是绾儿身边那位九姑娘泡出来的茶水品着更香。”
姜淮瑾眸色变深了些许。
往日里，姜淮瑾每次来正院都是略坐坐就会离开，今日却罕见的续了两杯茶水才起身。
“母亲，儿子还有功课需要温习，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陪母亲。”
程氏忙点头。
已经走到门口的姜淮瑾突然转头。
“母亲，你从妹妹那儿带来的茶叶还有吗？”
“茶叶？”
“那九姑娘给了不少，你父亲爱喝茶，我准备待会让人给他送到书房去的。”
“父亲一贯爱喝碧螺春，这雨前龙井只怕是喝不习惯，不若给儿子吧。”
“你不是不爱喝茶的吗？”
姜淮瑾抬了抬眸：“儿子夜里温书，喝点茶水能够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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