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觉不觉得宋姑娘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去往乾元殿的路上，小九皱着眉头出声。
姜绾脚步微顿。
小九继续道：“宋姑娘的气色看上去是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给人的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许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名医，把她身上的弱症给除了吧。”
姜绾的声音刚落下，就见苏全正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奴才给王妃请安，皇上和王爷都在等着您呢，咱们快过去吧。”
“烦请公公带路。”
之前也入宫过几次，不过，乾元殿确实是第一次去。
“王妃，这边请。”
乾元殿内，卫衍已经将下人尽数给打发了出去，苏全领着姜绾进门的时候，他正翘首以盼。
“妾身见过皇上。”姜绾欠着身子行礼。
卫衍连忙上前，正想着亲自把姜绾扶起来，卫屹之已经越过他而去。
“咳，都是自家人，更何况皇婶你还怀着身孕，这些虚礼以后都可以免了。”
卫衍说完，朝着卫屹之眨眼，就好像是一只求主人夸夸的小狗，那狗腿的模样，让苏全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殿里的人虽然都被你给打发了出去，不过，也都还在外面看着，如果绾绾长时间不出去，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卫衍皱了皱眉，而后沉着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姜绾开始诊脉。
自跟着沐柏川学会诊脉后，她已经愈发领会其中的好处。
手搭上卫衍的脉搏后，姜绾眸光闪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这位少年帝王。
卫衍被她看的心头有些发麻，自己难道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难道，他要和父皇一样英年早逝？
可父皇去世的时候，好歹还留下了儿女，他连个孩子影都没有，要真的就这么去了，到了地底下，他有何颜面去见父皇？
“皇上，恕妾身冒昧，您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烦躁，饮食不佳，有郁结于心之症，甚至在房事上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姜绾问的面不改色，而被询问的卫衍却是涨红了一张脸。
姜绾看着他的模样，收回探脉的手，神情严肃了几分：“皇上，医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晦疾避医，我问的虽然和你之前的病症不相干，但任何病症都是由轻至重，所以还望皇上能够重视。”
“朕，最近确实郁结于心，常常心浮气躁，至于皇婶所说的房事，朕最近并没有宣嫔妃侍寝。”
姜绾点头：“以您的脉象来看，近段时间，也不宜宣嫔妃侍寝，宣了，您也是有心无力。”
卫衍：“……”
皇婶，咱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啊啊啊啊！
换了个手继续把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衍和卫屹之二人眼底的神情都露出几分紧张来。
“皇上之前发病时是些什么症状？”
卫衍一边回忆一边开口：“最严重的一次是全身无力，痉挛，疼的恨不得当场去死的那种。”
“发病之前会不会有什么征兆？”
“没有，每次都是突然的。”
姜绾眉心紧皱着：“那平常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卫衍依旧是摇头：“太医会时常来请平安脉，就算有不适，也都是些常见的风寒之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姜绾侧身看向小九：“取根针给我。”
小九立即从随身额香囊中取出一根银针来。
看着这一幕的苏全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别人香囊里放着的都是些花儿，这姑娘放着的却是伤人的利器！
不过，这针瞧着怎么和寻常大夫所用的银针不太一样？
王府的人没一个是能惹得起的。
姜绾接过针，拿着帕子擦拭了一下。
“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卫衍点头，姜绾凝着双眸，往颈间一处刺去。
过了片刻，姜绾把银针取回，银针的另一头，是小半管红色的血液。
“绾绾，觉得阿衍是中毒所致？”
“目前还是猜测。”姜绾说着，将针孔中的血液按压至干净的器皿内。
“苏公公，殿内可有验毒的银针？”
“有。”
苏全很快将一枚银针递到姜绾手中。
“这枚银针是月国进贡过来的，据说什么毒都能够试出来。”
这边，姜绾已经把银针的一头放置器皿当中，沾染上了卫衍的鲜血。
银针并未变色。
卫衍眼底划过落寞，宫中那么多太医，宫外的大夫也寻了，现在连皇婶也查不出来什么，难道，他真的只能等着未知的死亡吗？
姜绾眸光轻闪，从怀里掏出装有灵泉水的葫芦玉坠，往器皿中滴了两滴。
“皇婶，这是……”
“别出声。”卫屹之抬手打断卫衍，和姜绾一样，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枚银针。
“变……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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