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院里头陪着程氏和姜永言吃了饭，又去宁安堂见了老太太，姜绾这才有机会好好的陪着程氏说说话。
“年关里头事情多，府中的事情，你能交给下人打理的就交给下人去打理，千万别什么都自己亲自上手，知道吗？”
“等你父亲休沐，我们要回安阳一趟，年前也不知道能不能赶的回来。”
姜绾知道此行一是为了去祭拜祖宗，二来是想让宗族人做个见证，好与二房分家。
“母亲，分家的事，二房的人能同意吗？”
“上一次闹成那样，已经由不得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了，此事，你父亲那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这人，面上虽软，可真要是决定下来的事情，谁也是不能够阻止的。”
姜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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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我打算把宁丫头与薇丫头记到我名下，等过了年，就该准备宁丫头的及笄宴了，把这事给办了，对外的名声也能好听点。”
“那大哥二哥他们也一道回去吗？”
程氏摇头。
“书院里头功课正是紧张的时候，等他们放假，也就几天就到年了，过了年没几天又要回去上课，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留在京中，虽说离京城不远，但到底一来一回也要个几天，免得辛苦了。”
姜绾立即笑道：“那到时候我让人接了大哥和二哥到王府过年，省的他们两个人孤单。”
“这……你大哥一向最是守规矩，他未必肯过去吧？”
姜绾眨眼：“我让人来请，他肯定会答应的。”
程氏并未想太多，正巧姜宁过来，姜绾又交代了她们几个姑娘近日不要出门，这才起身。
前头，卫屹之和姜永言交流到一半的时候，姜淮瑾突然出现。
“淮瑾见过王爷，见过父亲。”
“你怎么回来了？”姜永言看着儿子，冬日里头，却在喘着粗气。
“儿子……身体有些不适，故而先生让我回府休息半日，明日再去。”
“不舒服？可要请大夫？”姜永言一听，连忙就要把府医给叫过来。
正和程氏一道出来的姜绾听得这话，当即上前，姜淮瑾伸出手，视线却是不经意的掠过站在稍后一点的小九身上。
小九下意识的抬眸，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已经挪到了自己的身上。漆黑微冷的眉眼，星点的阳光落在他的眼角，染出了几分柔和。
幸好，程氏和姜永言这会都在紧张的看着姜绾把脉，所以并未注意到姜淮瑾的异常。
“绾绾，你大哥要不要紧？”
姜绾收回手，轻笑着开口：“只是有些内热，让大哥休息上半日就好了，母亲如果不放心，我待会让人送点药过来。”
“你说的，我自是放心的。”
“父亲，母亲，女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回来看你们。”
程氏点头，心里再不舍，也只能看着姜绾和卫屹之一起出门。
“父亲，母亲，我去送送他们。”
姜淮瑾说罢，人已经走了出去。
姜永言见妻子眼眶已经红了，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背部，宽慰道：“姑娘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绾绾也没有嫁的很远，隔三差五的也能见到，你啊，是年纪越大越伤感了。”
程氏动作一顿，抬脚就踩了过去。
“斯文！娘子，你的斯文呢！”
“我是女子又不是什么君子，要那斯文有何用。”
出了一口气，程氏低声道：“你们当男人的哪里知道女子的辛苦，这年里头，绾绾要进宫参加各种筵席，她又是新妇，也免不了设宴款待别人，只怕要从年头忙到年尾，说是能隔三差五的见面，但整日里，哪件事不需要操心？等生了孩子，更是身不由己。”
府外，姜绾和卫屹之已经上了马车，小九看了一眼还杵在那儿的姜淮瑾，终是上前走了两步。
“我们要回去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公子还是请回吧。”
“我今日急匆匆的回府，只是想看你一眼。”
小九的手指轻轻一颤，手中的暖炉差点没拿住，脸色却依旧不变。
“公子无需和奴婢说这些，奴婢也不想知道。”
“我想让你知道。”
小九移步上前，敛裳为礼，而后转身，驾车的卫则冲着姜淮瑾拱了拱手，驾车离开。
车内的姜绾放下些许的帘子，叹声道：“大哥的追妻路，还遥遥无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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