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嘴唇微微抿紧着，只一双眼睛却转向了外面，不愿意再搭理姜淮瑾的模样。
耳边响起低哑的嗓音。
“母亲有意让二妹妹和顾家结亲，是以，我平日里和顾兄走的近了一些，至于顾姑娘，母亲之前有问过我对顾姑娘的心意，我已经拒绝了，年后若是去顾家拜访，想来母亲也会将我的意思转达给顾家，九儿不必觉得难过。”
“我没有难过，而且，顾姑娘人真的挺好的，你们……”
“九儿，我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吗？”姜淮瑾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小九在心中已酝酿了许久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反而觉得心中的某处像是被击中了一般。
直至到王府门口，两人都没再说话，姜淮瑾先行下车，而后朝着小九伸出了手。
犹豫了几秒，小九最终还是就着他的手跳了下去，而后回头看向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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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公子现在应该还在路上，麻烦杨伯回去接一下。”
“是，九姑娘。”
车夫颇为怨念的看了一眼姜淮瑾，把马车给调转了车头。
而已经冻得一脸通红的姜淮远看到回过来接自己的车夫时，就差当场流下感动的泪水。
还好嫂子没把他这个小可怜给忘记。
卫屹之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用晚饭。
“淮瑾（淮远）见过王爷。”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我已让德叔给二位安排好了居住的院子，你们若是缺什么，也可提出来，不必觉得拘束。”
“有劳王爷费心了。”
以为只是来王府吃一顿饭的姜淮远有些懵逼的看着自家大哥。
这到除夕还有好几天呢？难道父亲母亲他们没有回来之前，都住在王府？
虽说，王爷待他们很亲近，并不像外人传的那般可怕，可到底不比住在自己家里舒坦，大哥这厮居然要长住！
姜淮远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小九，顿时明了。
大哥这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了大哥的终生幸福，他就暂时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王爷，这是您要的酒。”
卫屹之颔首，示意众人坐下后，亲自打开了小九拿过来的酒酿。
一阵阵酒香传出，姜淮远肚子里的馋虫当即就被勾了出来。
自成亲之后，姜淮瑾和姜淮远还是第一次到王府中来，所以这顿饭姜绾也是花了心思的，准备的菜多是他们两个人爱吃的，再加上卫屹之的美酒，可谓是诚意满满。
“小九姐姐，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见小九要出去，姜绾出声唤道。
“王妃，这不合规矩。”
“只是家宴，也没有外人在，王妃既然开口了，你便坐下吧。”卫屹之看了一眼对面的姜淮瑾，沉吟道。
“谢王爷。”
德叔是个人精，只听卫屹之这句话就明白他并不反对小九和姜淮瑾在一起，甚至是有意成全的，当即就在姜淮瑾旁边新添了一副碗筷。
而原本和姜淮瑾坐在一处的姜淮远，很是自觉的拿着碗筷去了边上。
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和卫屹之同桌而坐，小九自然拘谨，直至身边的人将她面前的小碗堆满了菜，她才回过神来。
“你太瘦了，多吃点。”
对上姜绾带着笑意的眸子，小九忍不住羞窘的低下头。
“小九姐姐，大哥说的对，你确实该好好补补。”
小九头低的更深了一些，一个劲的扒饭。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姜淮远觉得有些孤单落寞之外，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吃过饭，姜淮瑾便随了卫屹之去书房。
“王爷。”
卫屹之眼眸微抬：“你是绾绾的长兄，按理来说，我也该唤你一声大哥。”
姜淮瑾连忙躬身：“王爷折煞淮瑾了。”
“还有两个月便是会试，你心中可有把握？”
“即是没有十分，淮瑾心中亦是有八九分。”
“本王相信你有三元及第的能力，不过，对于小九，你心中是如何考量的。”
“你对她的心意我知晓，但她到底是我王府的人，本王不会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我会娶她为正妻，护她一世周全。”
“岳父岳母那边你要如何说服？你能保证他们能够接受你日后没有妻族的助力，不仅如此，她的出身对你的仕途也会造成影响。”
“我的仕途是否平顺，是我的能力和日后的政绩决定，不是靠着妻族。”
云锦苑中，小九心神不宁的站在廊下。
“在担心大哥？”
猛的听见声音，小九连忙回头：“王妃，外面凉，你还是赶紧进屋吧。”
“知道外面凉还一直待着不动？”
小九手心微微绞着，不安的问道：“大公子已经进书房快半个时辰了，奴婢担心……”
“官人又不是老虎，还能把大哥给吃了不成？”
“他……”
“小九姐姐，你喜不喜欢大哥？”
没料到姜绾会问的这般直接，小九的身形微僵。
“大哥他从小就没让父亲母亲操过什么心，在学堂里，得先生喜欢，别家的公子整日和丫头厮混，大哥却不允许有丫头踏进他院子，小九姐姐，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像大哥这样的人，他如果对一个人动了心，那便是一辈子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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