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摄政王，王妃，韩大人。”
沈岩跪在京兆府大堂内，瑟缩着身子开口。
被废了双手的沈岩瘫在一碰，嘴中被一块破布给堵住，两只深陷的眼窝空洞无神，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沈岩，你原也是进士出身，对我朝的律例应该很是熟悉，本王且问你，沈肃公然对王妃行凶，该如何判处？”
“回……回禀王爷，当流放至蛮荒之地，除非天子大赦，否则，永不还朝。”
“沈大人记得就好，韩大人，此案如何判决，需要本王教你吗？”
卫屹之声音寒凉刺骨，听的人心尖止不住的发颤。
府尹韩大人忙称不敢，随后一一扫过在场之人。
他得把这些人的样貌给记住，全部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主。
“沈肃身为官家子弟却品行不端，只因亲事不成便造谣生事，污蔑对方清白，今日更是因为私怨而有意对摄政王妃行凶，此等恶劣行径，当流放至北夷蛮荒之地，三日后行刑！”
签条轻飘飘的落下，沈肃嘴角抽动了两下，呢喃着什么。
沈岩将头上的官帽取下，对着卫屹之行了个大礼。
“逆子沦落至此皆是咎由自取，下官不敢为其开脱，不过，子不教，父之过，下官也无颜面对于圣上，自愿辞官归乡，恳请王爷恩准。”
看着涕泗横流的沈岩，姜绾心里五味陈陈。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若是他和王氏能够对沈肃多加管教，事情也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
京兆府门口，姜绾与阮书言话别。
“姐姐回去之后好生休息，我得空了就去看你，今日之事，你也切莫多想。”
“我晓得，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姜绾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道：“我知姐姐刚刚经历了这么一遭，暂时定是不想提及感情之事，不过，我瞧着那位楚公子人不错，姐姐也莫要因为一个不值当之人，错过了好的姻缘。”
“我会好好和他说清楚的。”
又叮嘱了几句，姜绾这才转身进入马车之内。
本想叫小九上车坐着，却见对面轿中的大哥已经掀开了轿帘，正对小九说着什么。
隔得有些远，她听不见两人之间的谈话，只能看出小九拧巴了一会，终究还是上了马车。
见此，姜绾便也将轿帘放了下来。
回头，便对上了卫屹之意味深长的眼神。
“官人早就看出大哥对小九的心思不同了？”
卫屹之身子贴了过来。
“他第一次见到小九的眼神，就好像本王第一次见你一般。”
姜绾：……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那只是在馋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好在卫屹之很快就恢复了正经，认真的说道：“小九是暗卫营里年纪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子，是杜五从乞丐窝里把她捡回来的。”
“官人当时怎么没有留她在宫中或者府里做个丫头，女子想要成为合格的暗卫，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我本想留着她照顾嬷嬷，是她自己提出要和杜五他们一起训练的，营中的事情都是杜一在管，所以小九的训练过程，我并未插手。”
“她小时候定是受了很多的苦，所以，只想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
许是因为小九和前世自己的有些相像，都在泥泞中努力求生，所以，姜绾在得知她的经历后，多了一分怜惜。
卫屹之轻捏着她的掌心。
“进了暗卫营的人，便轻易不得出，哪怕我法外开恩，杜九也不适合做一个家族的当家主母，以淮瑾如今在书院的成绩，三元及第不无可能。”
“小九的身份，与他并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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