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中途时，卫衍看着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的舞姬，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往年，还能和皇叔说说最近朝中发生的政事，今年，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待柳氏离席后，卫衍自然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苏全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臣妾恭送皇上。”
直至卫衍的衣角在殿内消失，顾凝烟等人才缓缓起身。
“淑妃姐姐，皇上好像有心事。”赵婕妤试探着出声说道。
“皇上的心意，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顾凝烟说罢，扶着身旁绣梓的手走了出去。
待顾凝烟走远了，赵婕妤冷哼道：“不过是仗着家世在皇上面前有几分脸面罢了，得意什么？”
殿中自然是无人敢回应她的话，自觉讨了个没趣，赵婕妤扭着腰往外走。
顾凝烟找到卫衍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御花园亭中，远远看过去，身影很是孤寂。
“臣妾见过皇上。”
听闻声音的卫衍转过身子，下意识的去找苏全的身影。
“皇上莫怪苏公公，是臣妾担心皇上，自己找过来的。”
“上来吧。”
顾凝烟提了提裙摆，在卫衍旁边坐下。
“凝烟，待年后上朝，朕便正式册你为后，让礼部在选秀之前找个好日子举行封后大典。”
顾凝烟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跪下：“臣妾无才无德，担不起中宫之责，还望皇上再深思熟虑一番。”
“你父亲是辅佐朕登基的肱股之臣，你自入宫后，就帮着太后打理后宫诸事，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中宫之位，你担得起。”
卫衍将她扶起来，淡声道：“你放心，此事并非朕一时兴起，朝中大臣多次催促朕早日立后，只是当时朕没有放在心上而已，但眼下，确实已经到了立后的时机。”
“选秀之后，后宫的人必然增多，你若还是以淑妃的身份代管后宫恐遭人非议。”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也定然不会有负皇上所托。”
卫衍执起顾凝烟的手：“当年之事，是朕有愧于你，朕答应你，后宫嫔妃，不管谁诞下长子，都会记到你的名下，为嫡长子。”
顾凝烟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盈盈下拜：“臣妾多谢皇上，不过，平州疫情刚过，眼下边关也不平稳，封后大典一切从简即可，不需要大操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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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朕会让礼部那边妥善处理，就算是从简，也不能委屈了你。”
顾凝烟眼眸含笑，想到什么，冲着卫衍温声道：“明日过后，宗室命妇都会带府中的女眷进宫给太后请安，臣妾也会择日举办筵席，一来是维系感情，二来也是为着选秀做准备，皇上若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臣妾也可提前注意一下，免得选秀之时出现了什么纰漏。”
南越选秀，一直都是官家女子自愿参选，除此之外，也有皇家指定的人选。
后者，多是一些家世出众的女子，为着家族利益进宫，也算的上是世家与皇家的联姻。
“此事，你与母后商量即可。”
顾凝烟眉心轻蹙着，轻声道：“别家姑娘也就罢了，只是镇国公家姑娘，臣妾有些拿不定主意。”
“将她划入待选秀女名单。”
“宋姑娘身份尊贵，她若入宫，屈居于臣妾之下，臣妾担心镇国公会心生不满。”
卫衍勾了勾嘴角，唇边笑意微讽：“若非看在镇国公的情面之上，朕连入宫的机会都不会给她，而是直接一道旨意让她去静安寺为尼。”
顾凝烟微怔，沉吟片刻后轻笑道：“皇上是君，镇国公一门纵然再劳苦功高，可终究是臣，宋姑娘能入宫伺候皇上，已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镇国公一家该感激皇上的恩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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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烟与朕，果然同心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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